【IDOLiSH7】【环壮】Alienate（200401四叶环生日快乐！）
※cp：环壮
※bgm：Alienate（kurokumo）
※r团夫妻相声少量出没
※充满了矫情、bug和不合理，一如既往地希望您能够放空脑袋阅读
※200401四叶环生日快乐
Alienate
谁都没有错。
虽然谁都没有错，但依然受伤了。
01
静电，又是静电。
四叶环其实已经习惯了自己时不时身上就会起静电这件事了，不如说，他其实觉得这个特征挺好玩的。他尤其喜欢秋天脱下毛织衣服的那一刻，静电噼噼啪啪地在他的衣服上跳舞，像科幻电影里才有的场景。用静电去吓别人也很有趣，特别是六弥nagi像拉警报一样的反应，那总能让整个宿舍的人都笑个不停。
但是有一种静电他是并不那么喜欢的——那就是和逢坂壮五之间的静电。
当然，他早就明白当初两人的隔阂是因为自己自由散漫又不擅表达，加上对方又认真执拗而惯于内敛。只是，“静电”就像是某种意象，深深地刻印在了少年的脑海中，让他产生了一种条件反射般的警觉。
所以当那天静电再次出现在两人之间时，他的心跳突然因不安而加速了。
那是在结束广播节目后的回程中发生的事。昏暗的轿车后座只有呼吸的声音起起伏伏，电流安静地爬过少年的手臂，在将碰未碰的两人的指尖处点亮了转瞬即逝的光。
环皱了皱眉，看向坐在旁边的搭档。逢坂壮五没有发现静电，他正闭着眼睛小睡，浅色的睫毛颤动着，鬓发顺着他的脸颊滑下来，随着他轻柔的呼吸摇晃。车窗外快速后退着的灯光偶尔照在他的侧脸上，在快速变换的明暗之间为那张线条柔和的脸添了些暖黄色。
少年缩回手，下意识地搓了搓自己的指尖，好像那样就能当做刚才的刺痛没有发生过。
如果距离过近……就会炸开静电。
是这样的吗？
02
“千前辈，百前辈，早上好。今天也请多多指……等等，环君！”
环根本不管逢坂壮五慌张的阻拦，大大方方地走进Re:vale的休息室：“千千，百百——”
“是MEZZO"啊，早上好。”千拍拍身边的位置，环就相当自觉地啪嗒啪嗒跑过去，坐在了柔软的沙发上。
“早上好！壮五也别站在那边啦。……啊，环！那是小百的Darling，不要贴那么近——”
“呼呼，别吃孩子的醋嘛，妈妈。”千伸出手摸摸环的头。
壮五的表情拧成一团：“那个，非常抱歉……千前辈，可以不要把环君当做您的孩子吗？”
闻言的千把手规规矩矩放回膝盖上交叠起来，脸上挂着笑容：“壮五君的领地意识好强啊。”
“领，领地意识……”本来就很紧张的壮五头上快要冒烟了。
“Darling不要欺负可爱的后辈嘛！”百摆着手，“啊，对了环，小百稍微借一下壮五哦！”
环捧着自己轻车熟路翻出来的一瓶气泡饮，点点头，嘴里含混不清地发出什么声音，算是应允。得到同意的百眨眨眼，做了个感谢的手势，把壮五拉到休息室门外。
“那个……百前辈？”被拉出门外的人不明就里地问。
“我说，我可能有点自作多情，壮五你听听看就好哦？”百双手交叉，罕见地摆出了局促的表情，“最近电视台里在传你和环的一些闲话……我想你们是不是被拍到了什么？……啊，你别紧张，双人组合的距离感确实很难把握，而且你们又都是小帅哥嘛。说实话，我和千桑也有同样的烦恼，在这点上MEZZO"和Re:vale的困境是相同的。”
壮五张张嘴，却只有不成句的词语在他的唇边混乱地打转，他只好郑重地点了点头。百安慰性地轻拍着他的肩，恢复了活泼的语调，又说了些宽慰的话。可惜听者的思维早已如乱麻一般纠缠在一起，再也听不进一句解释。
距离，距离……
不要愚蠢地沉醉于短暂的幸福，不要不知节制地妄想着一步又一步地靠近，两人间再次炸开的静电便是最好的警告。做着饴糖般甜美的梦是少年的特权，而大人要学会冷静和克制，要负责掌握好距离。
百前辈说得没错，但环君也同样什么都没有做错，逢坂壮五这样想着。
做错的人大概只有我。
03
环觉得很不对劲。
那像是回到了最初的时候，逢坂壮五依然会对他露出笑容，会温柔地对他说话，但他的笑却又一次变得像是在雾中一般模糊不清，温柔的话音也再一次变成了遥远的回响。
他发现逢坂壮五在远离自己，就好像在害怕，如果碰触到了，就会“啪”地炸开静电一般。
环是在演唱《雨》的时候真正确认这一点的。那天的舞台相当华丽，为了展现“雨”的意象，两人之间升起了水幕，紫青的灯光在流动的水幕上旋转着，漂亮的舞台效果引得观众连连尖叫。
好奇怪……
在那样梦幻的舞台上，少年却产生了一种感觉——那道水幕不会随着歌曲结束而消失，而是一直，一直，存在于那里的。MEZZO"的两人之间再次升起了一道墙，透明，无形，却难以逾越。电流在那道墙上游走，发出青色的光，时而噼啪作响，刺痛不知所措的少年。
为什么？
就算试着去询问逢坂壮五，得到的也是模棱两可的答案。环总觉得自己又回到了抓着马铃薯费力削皮的那个夏天，只是这次，壮五连举起刀来对着他这样的事都不会做了。
所以我都说了……不告诉我的话，我就不懂啊。
环带着小小的不满，远远地望着舞台另一端搭档的侧脸。淡紫色的光打在他脸上，蓝色和紫色的荧光棒在他身后的观众席上闪烁着，从他脚下照上来的灯光让他看起来像是漂浮在空中似的……沐浴在各种各样的光中的逢坂壮五，就像大理石雕塑一样精致。
可是环不喜欢大理石雕塑，即使在美术老师激情洋溢的讲解间，他也会无聊地打起哈欠。对他而言，那不过是洁白、美丽却冷冰冰，永远都不会呼吸的石头。贵重的石头被放在玻璃展示柜的后面，或是远远地摆在栏杆之外，供人昂着头欣赏，却总是禁止触碰。
环一直觉得，比起雕塑形状完美的冰冷手指，当然还是温热而柔软的手更好些。
他突然想起了那天在车后座上，两人间炸开的不合时宜的静电。
小壮会远离我，是因为我身上又起了静电吗？
04
“……所以说，我觉得小壮就是在疏远我。”四叶环用筷子戳了戳和泉一织的后背。
“四叶桑，请不要用筷子戳别人。而且我觉得您和逢坂桑之间的关系很正常。”一织规规矩矩放好餐具，这才转过身来，回应后桌队友的问题，“最近的活动也相当顺利，不是吗？”
“一织织真是不懂啊——”环把头埋在手臂之间，声音沉闷地传出来。
“我并没有什么 ‘不懂’，我认为保持适当的距离是没有任何问题的。”一织的声音斩钉截铁。
“保持距离？为什么？我和小壮关系很好啊。”
“您的想法很好。”一织轻轻叹了口气，“但双人组合一定会出现控制距离的问题，不如说，您到现在才意识到这点倒是令我惊讶。”
环露出眼睛，直勾勾地盯着一织看，半天才挤出一个问句来：“所以，是我做错了？”
“……不，我并没有这么说。”一织习惯性地抬起手腕挡住了脸，“您的率直是MEZZO"的武器之一。”
“那是小壮做错了吧！”
“也并没有。逢坂桑做出了非常成熟的考量。”
“哈？”环有点生气了，“完全不明白——”
“所以说，没有人做错……只是需要互相理解而已。您也试着理解一下逢坂桑，如何？”
环撇撇嘴，又把脑袋埋回了手臂里。他并没怎么理解和泉一织的解释，也实在搞不懂，如果没有人做错，自己为什么依然觉得心痛。那感觉就像是他对一汪水挥出了拳头，而水只是荡了荡便恢复原状，那一拳除了徒劳地砸碎了自己的影子外，什么都没有改变。
不该愤怒，无处发泄，无论是生气的理由还是怪罪的对象，一切都不存在……但依然受了伤。
正午的阳光不留情面地打在他身上，把他毛绒绒的头顶晒得热热的，也让他的头脑变得昏昏沉沉。院里的樱树已经抽出叶芽，朦朦胧胧的新绿取代了一周前还满开的粉红色花朵，最后几朵顽固的樱花在刺眼的阳光中可怜地摇摇晃晃，一副随时都要落下来的样子。
05
“环君，抱歉，万理先生问我们今晚的录制结束后可不可以坐电车回去……现在还是可以赶得上末班电车的，可以吗？”逢坂壮五抱歉地笑笑，将节目用的文件都收进包里。
“可以啊。”环点点头，他其实很喜欢坐晚间电车，空荡荡的车厢让他有种轻松的感觉，“啊，小壮的包，要不要给我背？”
壮五盯着少年伸出的手看了几秒，轻轻摇摇头：“我自己背就可以了。环君真是个好孩子啊。”
“……是哦？”环把手臂垂下去，“那，走吧？”
“嗯。……”
壮五想说些什么，话音却尽数堵塞在喉咙里，令他只能如离水的鱼一般徒劳地开合双唇。
“我说啊，小壮……”环终于打破了两人间怪异的沉默，“我做错了什么吗？”
“怎么会呢？”壮五似乎没料到对方会提出这样的问题，“环君最近非常努力，很帅气哦！”
“那小壮为什么突然疏远我？——啊，是不是那天百百对你说了什么？”
壮五惊讶于少年的敏锐直觉，有点犹豫地试着说明：“……是的，百前辈向我提出了很中肯的建议，我觉得……”
“哈？百百为什么要让小壮疏远我？”环突然提高了音量。
“不是的，环君，百前辈不是那种意思……”
“……果然吧？百百，一织织，还有小壮也是。”
“环，环君？”
“小壮也是这么觉得吧？谁都没做错，互相理解就好了。”环把头埋得低低的，看不清表情，“因为谁都没有错，我只不过是在胡闹，对吧？”
“不是这样的……”
“骗人。就是这样的吧？真是超棒的借口……这样我就不能生气了，小壮也是这么觉得的吧？”环用力地摇着头，将半长的头发晃乱，“因为谁都没有错，我连要向谁生气都不知道！用这种理由应付我的小壮最差劲了！”
环闭上眼睛，身体先于理智一步行动了起来。当他的头脑再次清醒的时候，耳边已经灌满了风声。
……等等，为什么会有风？
他终于发现自己在跑——于是他停下脚步，回过头去，身后却只有空荡荡的街道，刚刚还就在前方的车站也不知被他丢到何处去了。至于本就清瘦的逢坂壮五，更像是融化在了夜晚的墨色中，不见了身影。
月光轻柔地洒在街上，像在春天的夜里落了一片雪。
06
砰。
环低下头去，看见一个泪汪汪的小团子正揉着脑袋——想必刚刚撞到自己腿上的就是她了。
方才五官还拧在一起的少年在看见她的那一刻，表情就变得柔和了起来。他蹲下身去，轻轻抓住正打算继续逃跑的小女孩的肩膀，与她平视。小女孩满脸通红地摇着头，眼泪在脸上乱七八糟地爬得到处都是，可爱的短发全黏在脸上，好不狼狈。
“你哭了哦。……哥哥没有手帕，用袖子可以吧？”环把袖子伸过去，给小女孩擦着泪。他突然觉得好笑——上次这样做，还是对他的搭档。
小女孩擦完泪，只是吸吸鼻子，站在原地依然一言不发。环只好接着问：“吵架了吗？和妈妈？还是和爸爸？”
“……妈妈。”她轻轻地回答。“可是我没做错嘛。”
“哦哦。没有错对吧？”
“嗯。”
“妈妈现在肯定超——担心的。她会跟你好好道歉的，回去吧？”
“可是我觉得……妈妈也没做错。”小团子摇摇头，说着说着又开始冒眼泪，“好难过……”
环静静地蹲着，等她哭完，一把将孩子抱了起来。
“是哦？没关系。就算谁都没做错……也可以哭。”
小女孩不哭了，定定地望着面前大哥哥的眼睛：“哥哥的表情好奇怪哦——”
“哈啊？我明明是在安慰你！”
“才不，哥哥都要哭出来了——”孩子歪歪头，“哥哥也可以哭哦。”
“胡说，我才没要哭。我要带你去找妈妈了，背着你走得比较快，可以吧？”
“噢——”
“‘谢谢’呢？”环学着壮五说教时的语调，怪腔怪调地问。
“谢谢哥哥——！”孩子吐了吐舌头，抱住了环的脖子。
环的口中发出火车头的声音逗乐，沿着自己身后的路，带着孩子小步跑了起来。
道理明明很简单嘛，他想。
虽然谁都没有错，但“确实受伤了”这件事是不能逃避的。
……所以，即使谁都没有错，也依然是可以哭泣的。
“啊，环君——！”他听见前方传来声音，接着是一个背着大双肩包的人出现在了面前的街道上，“欸？女士，您的女儿好像在这里！”
背上的小女孩似乎被突然出现的人影吓到了，怯生生地把环当做盾牌，在他的背后缩了缩脖子——这让环感到相当受用。
他看着逢坂壮五带着要将浓重月色划开一般的气势，跌跌撞撞地向自己跑来，所经之处的空气都好像荡起了涟漪。
07
“环君，怎么办……”逢坂壮五望着母女二人离去的身影，“电车的时间已经过了……”
“哈？刚刚发生了那么多事，小壮还在想电车？”
壮五微微抬头，望向自己的搭档，月光在他脸上打下漂亮的光影。他沉默了一会，终于开口：“……抱歉，环君，可以原谅我吗？”
他又露出了那种让环毫无办法的笑容。
“……小壮没做错啊。”
“但是……”
“没错就是没错。小壮，百百，一织织，都没做错……我也没做错。”环轻轻摇着头，“但是，小壮……我还是可以生气的吧？”
“欸？不，可以的话，我希望环君不要生气……”
“小壮是笨蛋！明明说 ‘可以’就行了！看看气氛啊！”
“咦？抱歉……啊。”
两人的距离渐渐接近……然后在相碰的手之间，“啪”地炸开了静电。
被突然刺痛的环讪讪地想收回手去，那只手却突然被抓住了。逢坂壮五神色认真，用力地握着少年骨节分明的手腕，好像在做什么全天下最重要的任务。
不合时宜的静电在两人的身体上噼噼啪啪地游走着，随着急促的呼吸爬过发丝、脖颈、手臂……然后消失在了相碰的手中。
环突然变得吞吞吐吐，被抓住的手也毫无章法地乱动着：“不是说……要保持距离，吗？”
“我觉得，MEZZO"的距离是由MEZZO"来决定的……”刚刚还一脸破釜沉舟的逢坂壮五紧张了起来，无意识地加重了手上的力道，“……对吗？”
逢坂壮五是大人——所以，要为虽然谁都没有错，但却真实地受了伤的少年，找到一个答案。
“嘿嘿，放轻松点。小壮也没有那么笨嘛。”环咧开嘴，“包，可以给我背了吧？”
壮五这才意识到自己背上的重物。他看了看少年清澈的眼睛，在心里嘲笑着自己“如果现在摘下包就要松开环君的手了”的幼稚想法。
“嗯。……谢谢。”
如骤雨后的天晴一般，恼人的电流消失在了末春微凉的月色中，就像从未存在过一样。
——不过，静电原本就是转瞬即逝的，不是吗？
尾声
环听话地接过包，“嘿咻”一下背在背上，立刻又牵住了短暂分开的壮五的手。
“刚才肯定在想，要是给我包的话，就要松开手了吧？小壮太好懂了。”
“欸？等，等等，环君……那个，我要给万理先生打电话……”
“用另一只手不就好了？”环耀武扬威一般晃了晃相牵的手，“反正我不松手。”
于是大神万理开车赶来时，便目睹了自家艺人的奇异场面：MEZZO"的两人紧紧牵着手站在路边，未成年人高高扬起空着的手喊着“小万”，好像赢了什么似的；旁边的成年人虽然一脸害羞，却也不曾松开手，只是抱歉地笑着，眉眼像那晚的月亮一般，弯出一个小小的弧度。
万理愣了愣，随即轻轻吹了个口哨：
“果然，MEZZO"的关系超级超级好的，对吧？”
Fin.
Freetalk：
Alienate，疏远。本来是没想用这个标题的，但是越写越符合，就这么用了。
我其实挺烦自己明明是生贺却写些毫无生日气氛的东西这点的……不过写都写了大家就凑合看看吧（
如果谁都没有错，还有没有受伤的权利？这个问题也是曾经困扰我的问题，因为这个问题被骂到飚泪的经历依然历历在目……
但即使我曾经被大声呵斥过，我也依然想要永远维护“受伤”的权利。
说回环。环是个非常单纯，非常执着，也非常认真的孩子。我想这些美好的特质，也许会让他受伤也说不定……但我依然衷心希望“吵着要吃布丁的环君，如果一直这样不要长大就好了”。
i7青春可爱的末子，mezzo无可替代的一半，全世界独一无二的小帅哥四叶环，生日快乐。
今后也请像这样发出能够穿透所有谎言的，笔直的光吧。
感谢看到这里的你❤
